被供奉在高臺上的復眼翅蛾,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闖入神廟中的人們。與此同時,手指上的黑晶戒忽地一燙,熱意轉瞬即逝。結果驚恐的神色沒等到,反而被對方向看白癡一樣注視著。
“王、明、明!”阿惠是這隊人里唯一的姑娘,長得又嬌嬌小小,是讓人下意識就會照顧的類型。他細細揣摩打量著珈蘭的神色,終于忍不住問道:“他是你們在等的那個人嗎?”
段南憂心忡忡。
只有老頭捂著胸口,好像是被嚇到了,呆呆地坐在原地。他的聲音滿含緊張,語速極快;“好、好像有人來了!”
秦非在腦內大致預估了一下房間的面積,以及雕塑的數量,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坡很難爬。秦非一邊不時瞄上怪物尸體一眼,一邊津津有味且正大光明地偷聽著聞人隊長和他隊員們的談話。
這次是他們輕敵了,若不是小秦仗義出手相救,他們今晚注定要埋骨于林中。副本中不止他和小秦兩個A級玩家,他們能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沒道理別人就看不出來。但晚餐前的饑餓和虛弱也都是實打實的。
可管道比光滑一片,根本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事實上,他們還遠未窘迫到如此地步。不過前后腳而已。“快進去——”
“這起案件已經結案了。”
心甘情愿地留在雪山里,與雪山共存亡?秦非無辜地眨眨眼,一副天真單純白蓮花的樣子:“你蹲在我家門口想干什么呢?”烏蒙伸手將那怪物翻過來翻過去,仔細查看。
那湖水一看便寒涼刺骨,但聞人的動作沒有半分滯澀,如魚般迅速消失在了湖面以下。秦非的眼眶難以自抑地泛出細小的水意,這味道簡直辣眼睛。
他又去與右邊僵尸耳語了幾句,右邊僵尸領命,再次跳入峽谷。NPC對著秦非一個90度深鞠躬,把這場玩家全都看懵逼了。——沒用。
掀開帳篷的那一刻,迎面而來的風雪瞬間在眼睫與眉毛上結上一層霜。對于規則世界的絕大多數玩家來說, 這無疑已經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群體。空口無憑,秦非只要抵死不認,想來 NPC也奈何不了他。
但秦非并不這樣認為。秦非繼續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個好孩子,將全部碗筷收拾洗凈后,他轉身走進了洗手間。
他不斷切換著視角,在黎明小隊幾個不同成員間來回巡視,但顯而易見,事情已經不會有任何轉機。
開膛手杰克已經殺過數不清的人,早已不會為這樣的事而感到緊張。按照秦非第一次跑圈的速度來看,他現在早就已經該繞18樓三圈了。
三人頓時覺得自己距離死亡線又遠了那么一點點。從青年形狀漂亮的薄唇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機關槍的子彈一樣敲擊在開膛手杰克的身上。
一旁的房門顏色不深,是肉粉色,游戲應該的確不難。丁立得出結論。“他下場還是會出拳頭。”蕭霄道。
秦非想對院內另外三人說的話才說到一半,耳畔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所以肉泥是干什么用的?莫非是船上的NPC自己要吃?”一抹溫熱伴隨著細密的刺痛,從秦非的掌心處傳來,剛剛結痂的地方正在被輕輕啃咬,那觸感轉瞬而逝。
應或不知道。
屋子里開著很強的冷氣,但依舊掩蓋不住那股尸臭味,比先前濃郁數十倍的氣味迎面撲來,直沖天靈蓋。
——在這座礁石中,一旦走錯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青年緩慢地扭頭。他該不會剛剛也去過活動中心,然后遭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對待吧?
這精彩的一幕,令警戒線后方的NPC們集體歡呼起來。尊貴的蝴蝶大人無能狂怒,掀翻了一桌子鑲著漂亮金邊的瓷質茶碗。
數字在這一刻幾乎失去了意義。
或許他注定熬不過這個夜晚,腦海中所想的種種報復方式,也不過都是空談而已。
手機???秦非動作一滯。那身衣服肯定沒法要了,好在秦非他們還偷藏了不少登山社團的備用服裝。
由那裂紋,又延展出了無數細碎的裂痕,咔嚓咔嚓之聲不絕于耳。刁明安然無恙的模樣半點也沒讓玩家的心理感到安慰。刁明不信,可他也沒法硬搶,搶也搶不過。
平日就一直熱鬧非凡的娛樂中心,在預選賽這兩天時間里,人流量更是達到了空前的高度。
然而這還不是全部。可指尖傳來的阻力,卻令她一怔。“這個也是……就只有小秦還在下沉了。”
作者感言
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