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
位于輿論中心的某人對自己引起的討論一無所知。
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他們又將視角切了回來。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啊——啊——!”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給學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住身形。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
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
秦非沒有理會。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
“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再說。
聽說大多數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探員卻啞了火:“這……我哪知道啊。”
兩人身前,徐陽舒的眸光果不其然閃爍了一下。“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
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
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
2號放聲大喊。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可并不奏效。
“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市場。怎么老是我??
“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
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
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
三途也差不多。
“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以前的主播都是直接走向玄關自己開門的,只有這個主播讓媽媽幫忙開門,他沒有照到門后面的鏡子!”蕭霄:“……艸。”他們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殘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擦著0號囚徒與墻壁之間的縫隙沖出走廊。
可怪就怪在這里。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
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
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作者感言
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