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qū)瞬間硝煙四起。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
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tài)而存有一絲敷衍。頭頂?shù)牡褂嫊r,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適當?shù)乇┞度觞c,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
晚餐結(jié)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qū)休息。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這個0號囚徒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guān),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fā)了好大的脾氣。”
他的肉體上。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fā)酵,愈演愈烈。
“既然拜托我?guī)兔Γ遣?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
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魁梧的男人將室內(nèi)的燈光遮蔽,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jù)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萬一村長本來進不了義莊,被他邀請后卻能來去自如了怎么辦?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fā),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還要嗎?”秦非盡心盡責地關(guān)懷道。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原因其實很簡單。”
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鬼火默默道了聲晦氣。
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diào)輕快優(yōu)雅。
華奇?zhèn)ヒе蟛垩溃忠淮伍_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
……
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果然!修女目光一變。
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
秦非對著黛拉修女胡言亂語原本只是為了保命,沒想到卻歪打正著做完了半個任務。落滿灰塵的屋內(nèi)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jīng)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和F級生活區(qū)比起來,E級生活區(qū)簡直就像是天堂。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
鬼火:“……???”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
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
他竟然去救了林業(yè)。那氣勢洶洶的姿態(tài),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jīng)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wěn)住自己的重心。
6號自然窮追不舍。村長:“……”
作者感言
他們途經(jīng)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