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fù)黑暗,往復(fù)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秦非:“……”
“誒?!?
秦非學(xué)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nèi)心OS詭異地同頻了。
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fù)寫。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
現(xiàn)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
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報警,我要報警了!!警察叔叔救命啊,這里有個人用他聰明的腦子對我進行人格侮辱?!?/p>
林業(yè)一臉擔(dān)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
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不是要刀人嗎!
雖然宋天已經(jīng)身體力行證實了翻墻沒問題。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xiàn)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
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xiàn)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jīng)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guān)更是希望寥寥。
沒有人回答。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
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xiàn),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
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fēng)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zé)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fā)現(xiàn),你們可就慘了?!?/p>
觀眾嘆為觀止。“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p>
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tǒng)那精準的屏蔽。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
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蘭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來做禮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拔宜麐尅麓芜@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
咔嚓一下。
說起來,關(guān)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tǒng)統(tǒng)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dāng)成新聞聯(lián)播看??磥磲t(y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
那些人發(fā)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guān)進了囚室里。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jié)束,幾人湊在一起復(fù)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彼奔泵γΦ囟秳又岚?,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
程松只能根據(jù)這條線索字面上的含義,去向村長了解情況。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p>
作者感言
秦非面色沉靜,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