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就站在距離談永不遠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后,面無表情又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蕭霄:?他們笑什么?——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腳尖都還沖著前面,卻已經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回來了啊!!!
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鬼火被迫單獨行動。
“任平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
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這怎么可能!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這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心細如發、敏感得不像樣子,有時候卻又心大得出奇。
十秒過去了。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蕭霄一愣:“去哪兒?”
要么,穿過教堂和一樓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區。“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
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他時常和他們聊天。催眠?
秦非驀地轉過身,望著那npc繼續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姐姐,你和隔壁早餐店那兩個老板熟嗎?”難道他已經放棄通關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
“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
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上個副本中的徐陽舒一開始也是這樣,卻并不妨礙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NPC。
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所以能不弄出來最好還是別弄出來的為好。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
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
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
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那他怎么沒反應?【陣營之心(紅):捏碎陣營之心即可轉換陣營。】
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蕭霄動作十分迅速地閃了進來:“有事找你。”“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
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秦大佬!”“噗,主播這是在干嘛?”
“主播肯定沒事啊。”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
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然后,就這樣算了嗎?
作者感言
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