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里面有聲音?!?
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
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
魔鬼的“今日份”誘哄。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
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成功趁著棺蓋閉合前將這串鈴鐺順到了手里。
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
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p>
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她當然可以不答應,但12號開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誘人。
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更是希望寥寥。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
他們來到死尸客店。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
“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笨諝庹痤澠饋?,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
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
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一縮。
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快、跑。
宋天傻乎乎地發問。他猶豫著開口:
蕭霄見狀松了口氣。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
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
什么情況?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甭犚娛捪鲞@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鑼聲又起。
手指細而短,掌心小巧。
作者感言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