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
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
“……嘶,我的背好痛。”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
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發現,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懲罰世界中去。
應該也不用遵守表世界休息區的時間安排表吧?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
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利隨意浪費。
鏡子里的秦非:“?”“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
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
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
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而是微仰著頭,眉心微蹙,緊緊盯著義莊大門上方。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竅。
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
不是找不到鑰匙嗎?他斜斜望向不遠處拐角后的大門。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可以看出,這些討人厭的小東西與它們在迷宮外的同類并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最普通的爬蟲而已。
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
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
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
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上當,避無可避。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
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處或不遠處涌來。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
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隨著涌入直播間的觀眾人數陡增,播報系統獎勵的提示音就像不要錢一樣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作者感言
應或和烏蒙心有余悸地鉆進大帳篷里,秦非回到四人小帳篷,帳篷中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