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了什么新的轉機呢?
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圣嬰之一:好感度73%(對于一位十分投緣的閨蜜來說,不論他提出什么問題,艾拉都會知無不言)。】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
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同樣的回答。
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到了。”
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忍著嘴角的抽搐開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還是先不要出去。”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身后,黃袍鬼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但倘若,這真的是系統的障眼法呢?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屋中寂靜一片。
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在他們進入里世界的這段時間里,表世界的休息區顯然并沒有人來打掃過。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剛才在早餐鋪門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圍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陣營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開了出來。
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是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和彈性,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蕭霄一怔。
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什么聲音?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
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
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
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
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
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
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他在臨到動手的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而系統播報聲也將眾多玩家從房中引了出來。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也就是說,現在應該剛過下午1點不久。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沒關系,不用操心。”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
作者感言
這幾批玩家在完成任務以后,同樣也得到了一些有關于幼兒園縱火案的線索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