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已經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
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
如果要比眼下的情況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丟進紅著眼睛的喪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轟他才可以了。
秦非道。“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
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低級共享血瓶,在F級主播當中,這是最為常見的道具之一, 卻也絕不是人人都愿意拿出來與人分享的。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緊張!
……果然。宋天連忙答應下來,順著小男孩指的方向走了過去。“她應該是14號的里人格吧。”
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與此同時,除了這個領頭的修女外,另外那兩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一直默默垂首侍奉在兩側的修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同樣也發生了變化。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
“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如此一來,本年內針對尸王的封印加固就完成了。
一!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
怎么回事!?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
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
【鬼女的手:好感度46%(鬼手覺得你長得又好看,說話又好聽,非常喜歡你。所以,你愿意和它做朋友嗎?)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亂葬崗正中位置。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
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
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三途還是有些懷疑。“咚——”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
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
作者感言
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