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同樣窗明幾凈。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
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大多數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
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6號雖然正在追著10號跑,但毫無疑問,他最想要的就是積分。
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
三途和鬼火雖然在這段時間一直瘋狂磕藥,但補充的體力與san值根本趕不上掉下去的,眼看兩人就要徹底涼涼。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太保守了吧!第一次直播就有這種覺悟,我賭他能上a級世界,別忘了他san值到現在都沒掉!”“神父?”
得救了。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
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他沉聲道。
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
“……”
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
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兩人說出這段話時駕輕就熟的姿態,仿佛相似的場景已經在這個家中發生過無數次。
“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樹葉,泥土枯枝,天空。
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急死了。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
“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秦非:?這些人在喊什么東西?
“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但,無論如何,只要他能夠加入567號的小團體,就很有希望再拿到1~2個人的人頭分。
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噠、噠、噠。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秦非皺起眉頭。
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什么情況?!
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
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
作者感言
雙馬尾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