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
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
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可不知為何,秦卻卻清楚地看見, 不遠處的道路中間站了個人。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嗌,好惡心。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而蘭姆安然接納。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
孫守義盯著那人,皺眉道:“大巴廣播提到過,要尊重當地民風民俗。”他信了!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
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秦非很快看清了追著他們跑的是什么。
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失魂落魄的聲音消散在了空氣中。
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
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你們……還活著?”程松十分難得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說話時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今天的守陰村依舊濃霧彌漫,白日的光線被厚重云層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迷蒙霧色,可清晨所獨有的清新空氣依舊讓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錯。
“去找12號!!”“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
【R級對抗類副本:狼人社區,玩家已全部載入場景。】幾次嘗試依舊無果后,他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棄。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取下眼球后的玩家們神色微怔,眼前驟變的場景令人回不過神來。“去——啊啊啊啊——”
“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
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林業沒穩住,手里的筷子頭一下戳在了桌面上。
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
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作者感言
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