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凌娜穩住心神,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他們有去找過宋天嗎?“嘔——嘔——嘔嘔嘔——”
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場就已經被19號給砍死了。
什么東西啊淦!!
著急也沒用。“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但是……”挑起一個新的話題。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
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秦非頷首。“就算你已經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道。
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蕭霄被嚇得半死。
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
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但人終有生老病死。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
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
四人踏上臺階。秦非:“……”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
要鎮壓充滿怨氣的活尸,每一個步驟都復雜而充滿講究。
“%*+#%”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
“以己度人罷了。”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
那該怎么辦才好呢?然而,下一秒,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那被它攔住的靈體急匆匆地擺手:“哎呀, 當然是有好看的。”
他喃喃自語。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
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他不知道這只手為什么會進入到他的“房間”里,義莊中從華奇偉死后就一直很安靜,其他人的棺材里應該沒有出現和他一樣的狀況。
林守英死后,本就千瘡百孔的大廈終于徹底傾塌。
聯想到昨晚他快睡著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響聲,秦非忽然心中一動。
作者感言
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