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肩踏入暴雪中,呼嘯的寒風(fēng)吞沒了周圍的一切聲響,也吞沒了他們的腳步聲。有時候,珈蘭真的忍不住懷疑,他們會不會真的已經(jīng)死了?有反應(yīng)快的靈體瞬息之間明白過來:
他話沒說完,但秦非知道他想問什么。蝴蝶知道這個消息后差點把牙咬碎了!
房間中,三名玩家同時感覺到,他們的身體發(fā)生了某種變化。“等到這些玩家發(fā)現(xiàn),只要死一個人,剩下的雪怪就都會退后,不知道他們會是怎樣的心情?”“……頭發(fā)?”彌羊捂著鼻子湊上前看了看,隨即否定道,“不對。”
“1、2、3……”
幾乎在同一時間,冰洞邊的玩家一個接一個往水中躍下。
久而久之,彌羊已經(jīng)忘記自己脖子上還頂著這個不屬于他身體的部件。一道經(jīng)過偽裝的、紅色的門。淦!!
公主殿下輕飄飄地瞟了一眼彌羊的身后,看得彌羊屁股一涼。危險!危險!秦非腦內(nèi)像是拉響了一盞瘋狂鳴笛的警報。“你們沒出來之前,我在這個幼兒園里轉(zhuǎn)了轉(zhuǎn)。”他語氣輕松地道。
很有名的兇殺案嘛, Hello Kitty藏尸什么的,上過網(wǎng)的人都知道。蕭霄附耳低聲同秦非講述著事情經(jīng)過。
但非常奇怪,彌羊這次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想要為自己爭取的樣子。石窟內(nèi)部的空間比外部廣闊,秦非向前半彎著腰,爬行了一段距離,逐漸可以站直身體行走。
墻壁上似乎有東西,秦非伸手摸索,可戒指迅速冷卻的溫度卻告訴他,他找錯了。打NPC的臉,狗膽包天!
焦黑色的室內(nèi), 一具具小小的尸體堆疊在一起。
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他實在想不通,秦非是怎樣看著那張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臉,說出這樣一句話的。其實,在攀登雪山的過程中, 隊員們用繩索固定隊伍、以達到不被風(fēng)雪吹散的目的,是很常見的登山技巧。
等彌羊他們?nèi)齻€過來的時候,休閑區(qū)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玩家。但真要舍棄人,又該舍棄誰呢?
“任務(wù)就限制在這個垃圾站里,分頭找。”
寂靜的船艙中,忽然響起一陣清脆的掌聲。
“什么???”彌羊大驚失色。光滑的脖頸裸露在冷空氣中,刺骨的寒意激得皮膚浮起一層小疙瘩。谷梁咬緊后槽牙,腮幫傳來麻癢的痛楚:彌羊飛起幾刀,將它們?nèi)慷绯伤閴K。
后面?除了秦非。但眼下,這四個光圈的可容納人數(shù)都很少。
翻飛的雪粒被狂風(fēng)挾裹成漩渦的形狀,在靠近那些光裸的樹干時,仿佛觸到了一層無形薄膜,半片也沒有落入密林之內(nèi)。不僅如此,還自帶檢索功能。
蝴蝶實在很難通過他們的表現(xiàn),判斷出兩人對王明明的好惡。
“確實挺牛的,當(dāng)時他莫名其妙報出蝴蝶的名號,我直接聽懵了。”
兩人剛才翻找冰柜時,角落的塑料袋掉到了地上,有東西從沒有系緊的袋口中滑落出來。林業(yè)在一堆舊報紙中找到了余阿婆這幾年來在社區(qū)內(nèi)做的好事:
他越過人群,看見秦非站在角落, 便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仿佛在說:指引NPC大人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羊肉粉店內(nèi),驟然出現(xiàn)在桌前的NPC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消失過,拿著湯勺的手腕角度未變,“嘶溜”一口,將湯嗦進嘴里。
這竟然是個只能做一晚的工作。即使只是碎片,所能造成的污染依舊難以估量揣摩。
而秦非也終于能夠舒舒服服地窩進別墅柔軟寬大的沙發(fā)里,和那位渾身寫滿“我是個麻煩”的家伙好好聊一聊。三人頓時覺得自己距離死亡線又遠了那么一點點。
彌羊一愣,下意識道:“我也去!”經(jīng)過那里,再走不遠,就能看到活動中心的大門了。
很好,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旗桿?彌羊雙手捂著臉,聲音幽怨地從手指縫中漏出來:“……我不是。”
彌羊臉都黑了。
在聲音消失的最后一秒,秦非好像聽見一個細微而扭曲的哀怨之音混雜在無數(shù)聲他的名字之中。黎明小隊現(xiàn)在悔不當(dāng)初,要是他們副本開始的時候走得再快一點就好了, 現(xiàn)在也不用被人拿捏。
和那些人不同,茉莉仿佛知道些什么。
作者感言
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yīng)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