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什么??”
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
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
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
“所以。”“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
秦非挑眉,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導游一樣難攻略。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
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
“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門口堵你。”三途道。“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
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他喃喃自語。
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哦……”不過問題也不大。
“真是太難抓了!”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徐宅。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
才被迷宮徹底吞噬以前,NPC憤怒地呼嚎著。
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
剛才他回臥室時,趁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鏡子。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
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操控技能有強有弱,蝴蝶在其中便是最最強橫的一種。
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
青年挑起半邊眉毛:“我為什么要同意……所以你為什么不染黃毛?”門應聲而開。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
14號聞言愈加慌亂起來。……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
雖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
作者感言
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