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呼——呼——”“等等,所以現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
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條規則是一條假規則嗎?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
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艾拉在秦非將那件衣服拿出來時就怔住了,等秦非將衣服抱在懷中拍打起來的時候,那雙一直潛藏著警惕的眸子終于閃亮起來。
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
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一旦玩起來,就算尸體真的出現了,只要他們幾個玩家視而不見,“和平友好”地將尸體視做他們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將游戲持續下去。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
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
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秦非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模樣坦誠到近乎有些耍無賴了:“我怎么知道呢,那是系統的問題。”
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
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她看著秦非的眼睛:“我覺得咱們很合得來。或許,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后,他們也能成為朋友。”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
3號的里人格不會具有太強大的攻擊性, 一旦出現以后, 十有八九會像4號和14號一樣,躲在里世界的某個角落, 讓玩家們連找都找不到。
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看, 宋天剛走進活動室就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鬼火自然是搖頭。
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
秦非將信將疑。可現在!
“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可一旦記憶中出現其他人,他就再也無法與他們進行任何互動了,只能作為一名旁觀者安靜地凝視。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這么敷衍嗎??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是那把刀!亂葬崗的時間流速實在太過凌亂,弄得孫守義完全摸不清頭腦。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