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
或許,鬼女說的的確是實話。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真糟糕。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
簡單來說,工會在招攬老玩家之前一般都會先做個背調。可撒旦已經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
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
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孫守義見狀,不由眸光微動。
蝴蝶瞬間神色大駭!
……?“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湘西趕尸——生人回避——”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
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
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林業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其他玩家也都一樣。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
“小心!”林業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
那人高聲喊道。
眼下這個情況,顯然不適合獨自向副本深處繼續探索,凌娜只能盡力保持冷靜,警惕地往回走去。
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19,21,23。”
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秦非皺起眉頭。
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而且剛才玩家們一直盯著那邊看,也沒看見有小孩跑離空地,往建筑物里藏。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
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
而很快,更加令他頭發昏的事發生了。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
“……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他嘗試著跳了跳。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
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