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草!
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秦非收回視線。
“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亞莉安被秦非看得臉都要紅了,垂落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擺:“這沒什么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怎么看都不太像啊。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
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
只是,今天。反正,只需要一臺就足夠讓秦非四肢分家了。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
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
“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
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以0號目前的狀態,要想越獄,絕對難上加難。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女鬼徹底破防了。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你又來了。”
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
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
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在哨聲迫使下,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
“你先來吧。”秦非提議。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
被賭徒盯上,很難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所以。”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你……你!”
“ 諾,你聽,又有人出來了。”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
……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
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
但也不一定。
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作者感言
秦非沉吟片刻:“其實……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