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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
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林業嘴角抽搐。
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道具附加說明:怎么,覺得5%太少?別忘了你只是個F級主播, 還指望弄到什么厲害的好東西?】
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
這里實在空空蕩蕩。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
不是一般人看得起的。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
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不是要刀人嗎!
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
然而另一個名叫王順的玩家卻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進了嘴里。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不過。
少年吞了口唾沫。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
他忍不住去瞄秦非。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
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秦非在細細觀賞了那手術刀一會兒之后,竟然一反手,將那把刀塞進了神父袍胸前的口袋里。
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11號正站在角落發懵。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身下的皮質沙發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還是其他什么緣故?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除去蝴蝶和他的傀儡一共4人、玩家里那個明顯不太喜歡他的挑刺男1人,還缺了的那個,應該就是平頭新人了。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
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也只能夸一句命大。
導游不是守陰村里的人,對于逃離村莊沒有執念,完全沒有理由幫助玩家們胡作非為。
或許,這句話還有別的理解方式。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
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
什么情況?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
對于自己同伴們如今凄慘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作者感言
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