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
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他抬手,掐掉了電話線。“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發現,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懲罰世界中去。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
神父沉下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這村子簡直不正常到了極致,村里的人八成也全是怪物!可圣嬰院并非如此。
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鬼手的行動路徑或許連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
是被13號偷喝了嗎?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
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臥槽!”蕭霄脫口而出。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
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
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
請不要在這么奇怪的地方贊美副本好嗎!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
蕭霄連忙將自己的掛墜也翻轉了過來,后面是數字10。
“重金求一個npc非禮主播!”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
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壯漢眼中驚懼未消。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一顆顆眼球。
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它對面那個人手上的黃符散發出的能量,如同一條又一條隱形的繩索將它捆綁束縛,右邊僵尸現在看起來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實它一動也動不了。
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街時,已經是上午8點多了,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各個餐飲店內全都熱火朝天。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作者感言
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