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一個可攻略的NPC。
現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
秦非的心跳得飛快。“我淦,好多大佬。”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
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11號剛才向6號投誠的舉動被其他人看見,肯定還會有人心動,和他們統一戰線。”三途道。
“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
照這種趨勢提升下去,百分之一百的npc好感度能夠給玩家帶來什么?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原來如此。”
“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
成了!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
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
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凌娜很看不慣談永既要貪生怕死又要白嫖信息的行為,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啊,沒聽錯?“難道說……”
他們的肉身被煉化為了僵尸,魂魄卻因為守陰村獨特的環境而化作了鬼魂。昨天晚上在追逐戰中,劉思思本該是有機會逃脫的!
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今天聽三途他們這么一說,他才驚覺,原來規則世界中的危險從不僅僅來源于副本。
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竟然沒有出口。
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
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
嗒、嗒。
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
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
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現在,請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導游說罷,在義莊大門邊站定。
“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頭身分家。
蕭霄瞠目結舌。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誒誒誒??”
作者感言
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