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林業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尖銳又刺耳。
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
很快,眾人成功找到了尖叫的源頭。
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則。“真的好期待呀……”
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
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
“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好多、好多血。
宴席就這樣進行著。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這并不是他穿進副本來的衣服,而是進入副本后自動更換上的。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
蕭霄眼前天旋地轉。
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
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主播好寵哦!”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
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眼見馬上就要沖到兩人面前了!
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外面的村道兩側,守陰村的村民們正面無表情地做著他們自己的市。
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若是秦非從常規渠道離開,鬼嬰自然也會被滯留在副本世界中。
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也沒穿洞洞鞋。
作者感言
清晰如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