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
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
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宋天道。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
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他用盡全力奔跑著。
他說謊了嗎?沒有。
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你可以試試。”村長緩緩開口,預期中甚至隱含期待,“試試,你就知道了。”
這是自然。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秦非先是眼前一亮。
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
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
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
眼看便是絕境。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
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現的,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規則吧。”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那人一驚,抬起頭來。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三途:?“主播對‘聊了聊’的定義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呀哈哈哈,拿板磚和鋼管聊嗎?”
秦非咬緊牙關。“咳。”
鬼火一愣。
“阿嚏!”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
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為了探照燈。
作者感言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