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他明明就很害怕。

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

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

“咚——”“你們排著，我先走了?！鼻胤窍蛄謽I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

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成功趁著棺蓋閉合前將這串鈴鐺順到了手里。

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

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人群正中，那個愛看懲罰副本的靈體沉默良久，猛地一拍大腿！

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女鬼頭頂，天賦技能的提示條隨即浮現出來。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

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

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

然而，雖然0039號的通關率低，可地圖探索度卻一直維持在偏高的76.3%這個數字上。

“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蕭霄：？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

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則世界中立穩了腳跟，有了與規則一戰的能力。

林業大筆一揮，刷啦刷啦寫出了一大堆。

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

“要來住多久？”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發生什么事了？

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他話鋒一轉：“那你呢？”這人也太狂躁了！

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

……炒肝。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