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那么回到表世界去的方法,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秦非干一行愛一行,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維護到淋漓盡致。
“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而就在現在,又有腳步聲再度響起。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不要觸摸。”
不過。還是他敵對公會中的宿敵的朋友假扮的!!!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
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其實也不用找。
他起身來到房門前:“我們住的是四樓。”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眼就不見了。他們似乎看不見它。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呼——“這腰,這腿,這皮膚……”
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秦非關掉屬性面板, 將注意力放在了電梯里。
果然!“三途姐!”秦非搖搖頭:“不要。”
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
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秦非點頭。
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那是……唔……有點不爽。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又近了!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
村長腳步一滯。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抓得亂成一團鳥窩。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
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
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
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他說。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
卻又寂靜無聲。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經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
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
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可,那也不對啊。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團滅?”餐桌對面,兩名NPC同時欣慰地點了點頭。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
作者感言
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