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
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
【蘭姆的■■■日常病情記錄】任何一個人經過這里,都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弄死。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內散開。
“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
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
“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
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
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僅僅遵守規則是不夠的,規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需要隱瞞住一些關鍵信息,就足以在緊要關頭令玩家措手不及。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
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他用盡全力奔跑著。
他們是在說:可還是太遲了。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沒有人想落后。秦非道:“你們多久沒出門了?”學歷:博士(后),畢業于SU大學心理學系
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無人可以逃離。“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
“這就能夠說明一點,如果存活玩家少于六人,直播沒有辦法正常進行下去。”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話說的過于漂亮,當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
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
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她那充滿生命力的鮮血的氣味,真是令人著迷啊……
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
“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村長!村長——!!”
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神父還以為這個年輕漂亮的土匪是在幫他身邊那個傻子問話,一股腦地點著頭:
孫守義:“……”
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難道是他聽錯了?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作者感言
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