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思索。而與此同時,直播鏡頭中,秦非正站在他溫暖又舒適的臥室里換衣服。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相關的規則三途姐已經和他一起分析過了,結合剛才12號玩家得分扣分的表現來看,他們的推測應該是沒錯的。
“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棟位于整個社區的正中位置,一樓大堂左側便是狼人社區的物業管理中心。
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這個他還不至于忘記。
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
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這個狗副本,真TM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的認知。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
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
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
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給學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很快,秦非耳畔也響起了新的系統提示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
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是一個八卦圖。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他深呼吸續了一波力,抬腳用力一踹!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還有鬼火!
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雖然王明明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玩家們。
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蕭霄:“……”
最重要的一點。“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
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
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
“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
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時間只有20分鐘。”秦非:“……”
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加到最后,竟然累計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數字。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
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
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
作者感言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