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
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
黃牛大手一揮,十分自信:“是不能交易,但我是誰?我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們信得過我,那就跟我來。”
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
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秦非深深嘆了口氣。從在副本中時,三途就已經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
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低級共享血瓶:范圍性一次性補充5%生命值(最大波及人數:3)】
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你……”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
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咯咯。”
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怎么你們鬼火是誰想來就都可以來的嗎。
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
“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在的良心有點痛。
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原來如此!死掉的村民也是村民,談永冒犯了死掉的村民,副本當然要給他懲罰。”
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
怎么會有人隨身帶這種東西啊??修女目光一變。直播系統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劑品的野獸罷了。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禮貌x3。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
小秦??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
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作者感言
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