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
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噗,主播這是在干嘛?”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
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太牛逼了!!”
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
不多不少,正好八件。什么……蕭霄:“……”
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
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
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這僵尸是有什么毛病。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
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
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
0號沒有答話。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
【0039號副本直播已結束,請主播有序離場】
“媽呀,是個狼人。”他們會用金幣兌換對直播有利的線索,再使用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盡可能將線索透露給主播,從而幫助他通關副本世界。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
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除此以外,6號更想看到的,是3號被12號解決掉。
下一秒。真的是巧合嗎?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
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
“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
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程松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
作者感言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