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
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她頓了頓,神色間添上一抹凝重:“但,假如其他公會的人也在找的話,他們的目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去啊。”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
“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
區別僅此而已。按鬼火所說,任平很可能是在看見早餐鋪的食材中有人類尸塊,所以才認為老板是鬼。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
刺啦一聲,衣帛碎裂的清脆聲響回蕩在空氣中。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
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
“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
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茶水的溫度合適嗎?”
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
蕭霄:?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
系統并未公布參與副本的玩家總人數共有多少。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
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
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本來就不正常。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
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鬼……嗎?
除此以外,6號更想看到的,是3號被12號解決掉。
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竅。良久。
真是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
作者感言
【當前副本全部玩家意識已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