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
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三途簡直嘆為觀止。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
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
報廢得徹徹底底。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
那被它攔住的靈體急匆匆地擺手:“哎呀, 當然是有好看的。”
這東西,真的是“神像”?“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
蕭霄:“?”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蕭霄:“白、白……”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點不對。
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秦非沒再上前。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
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
最后十秒!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
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
或許,鬼女說的的確是實話。
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秦非深以為然。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秦非卻忽然停了動作。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
作者感言
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