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
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
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啪嗒。
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域。“剛才你問我,林守英被祭為神明的初衷明明是護佑村中人的安全,為什么后來卻開始傷人。”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
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從F級到A級。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
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
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
沒人能夠給出回答。“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
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
……艸!!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
蕭霄閉上了嘴。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但,大家遲疑了片刻,竟紛紛點頭同意了。
面前這個人,是絕對絕對不會救它的。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
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啊——!!!”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
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收獲。
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他好像非常在意酒。
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囚徒們會在整個圣嬰院游走,直到次日6點。
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秦非點了點頭。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
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
艸!
作者感言
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