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外,義莊院落內。
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
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對對對,主播以前對NPC多溫柔啊!”
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
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玩家:“……”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這些都是必須要被煉之人心甘情愿才能順利完成的。
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他微微低著頭,室內半明半暗的光線落在他清晰而深刻的輪廓上,將的略顯蒼白的精致面龐印襯出一種近乎妖冶的惑人之色。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看看這小東西!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
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坐坐?”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
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
副本世界中危機四伏,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在不經意之間中招。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但這不重要。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蕭霄:“……哦。”
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
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
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
“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
徐陽舒一愣。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這怎么可能!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
“啊——————”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
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
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棟位于整個社區的正中位置,一樓大堂左側便是狼人社區的物業管理中心。
作者感言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