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在如今這生死攸關(guān)的緊要關(guān)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30、29、28……
尸祭在祭堂內(nèi)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
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不能停!
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jīng)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那是——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果然!“你也想試試嗎?”
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那金發(fā)男子坐在沙發(fā)上盯著其他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yīng)。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這輛車上,還有哪些地方是可能藏匿著線索的?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
林業(yè)嘴角抽搐。一般副本里嚇人的都是NPC,可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怎么一個賽一個的變態(tài)啊???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這種無論經(jīng)歷了什么頭發(fā)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
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yè)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導(dǎo)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
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jié)舌。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
也太會辦事了!
眾玩家:“……”
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dǎo)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diào)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林業(yè)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
“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看那塔的外墻立面,應(yīng)該是和這座教堂同屬一個建筑群,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過去。“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
徐陽舒愣在原地發(fā)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xù)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第1000001號玩家:小秦,載入中——】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王明明的爸爸:“沒關(guān)系,那就不買了。”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
可是他不想問,和系統(tǒng)不讓他問,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zhì)區(qū)別的。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他已經(jīng)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shù)都會聚在了——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fā),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tài)靈巧地轉(zhuǎn)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
作者感言
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