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

“啊——！！！”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

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從F級升到E級需要花費1000積分，在成為一名光榮的E級主播后，蕭霄直接一朝回到了赤貧狀態。但也沒好到哪去。

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閉嘴！”

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

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一下，兩下。

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那主播剛才……”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觀眾嘆為觀止。食不言，寢不語。

“這個主播能不能快點升級？我好想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沙盤上的美好樣子。如果他現在在在E級以上的直播世界，我一定不會吝嗇于用金幣召喚更多尸鬼，來豐富這場絢爛多姿的表演！”

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所以。”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秦非獨自坐在床上。

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操控技能有強有弱，蝴蝶在其中便是最最強橫的一種。

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因此，甚至有不少靈體對賭徒們心存畏懼，覺得他們太過瘋狂，有些可怕。鏡中無人應答。

“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

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秦非心下稍定。

……就，很奇怪。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

他的神色幾經變化，最后咬了咬牙：“可以。”可這樣一來——

再過來！

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6號抬手，隔著空氣搖搖指向秦非的鼻子。

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