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
有人在門口偷偷喊。
第24章 夜游守陰村22
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靈體直接傻眼。
“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
“主播好牛,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有時候我都會慶幸還好我是觀眾。”規則一說了,迷宮中所有建材均為普通磚石,所以那異變的墻面顯然是危險的。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
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
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
祂來了。秦非的心跳都因為過于興奮加速了。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
“這都能被12號躲開???”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
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是啊,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
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
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
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其他小孩齊聲應和。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
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我也記不清了。”
“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一個副本里的鬼總不可能是無限多的,萬一對面把好抓的都給抓完了,他們不就歇菜了?“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三途咬了咬牙,終于合盤拖出:“進副本前,我們曾經在工會內部進行過一次研討分析。”
但這個時候,事態其實還是可控的。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
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
作者感言
“你們都進去。”薛驚奇笑了一下,重復道,“我是我們隊伍中個人等級最高的玩家,有自保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