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
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
秦非:?人群中傳來陣陣私語。
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倒不是他發現自己哪里問錯了。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
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不行了呀。”
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
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怎么會有人隨身帶這種東西啊??
“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我們該怎么跑???”
果然。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一旦屠殺開始,他們必將首先成為案板上的魚肉。
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腳下凝實的土地消失,整個人驟然懸空。
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
他的SAN值還能恢復正常嗎?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
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職業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
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出動對于新人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
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所謂的“儀式開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舉辦祭祀的地理位置。
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雙馬尾的意思。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沒什么大不了。
以前鬼嬰也喜歡亂跑,秦非有時會找不到它,但現在不一樣了。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低血量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在持續,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30、29、28……“你——”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有了這條規則的警告,進入迷宮的人勢必會加倍小心,讓自己穩穩地走在路中間。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活的教堂,大概也能算是教堂吧?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
作者感言
秦大佬在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