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純情男大。
以前鬼嬰也喜歡亂跑,秦非有時會找不到它,但現在不一樣了。“本輪任務: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
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秦非眨了眨眼。
然而,出乎觀眾意料之外。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
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
“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反正你沒有尊嚴。
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
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
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門外空無一人。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
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三個修女中為首的那一個昂首挺胸,緩步登上布告臺。
“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
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E級主播進副本的間隔時間是3-30天,在這個區間內,玩家想在任何時間進副本都可以。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秦非都有點蒙了。
小鬼……不就在這里嗎?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啊大哥!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
“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yue——”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
秦非驀地睜大眼。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
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第一種,是做得悄無聲息。
“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
“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
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上面寫著:【錦程旅社高級會員卡】
作者感言
薛驚奇那邊也有保安隊玩家,兩組人馬的路線是重合的,這樣找不會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