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以他直播間現(xiàn)在的觀眾人數(shù)基礎(chǔ)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yuǎn)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xì)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jīng)末梢。
她望向秦飛,正打算開口。他當(dāng)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y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yī)生的去路:“留步。”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xù)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nèi),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zhuǎn)。
更何況是在距離近到已經(jīng)臉貼臉程度的對戰(zhàn)當(dāng)中。
“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那你改成什么啦?”它們越是表現(xiàn)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
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副本正在告誡玩家,不要隨意出手。
0號囚徒高高舉起他手中的斧頭,邁開大步向秦非奔來。
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什么系統(tǒng)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秦非:“……”
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而不遠(yuǎn)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林業(yè)不知道。
三途沉默著。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用一下他的臉怎么了?
“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地是空虛混沌……”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guān)重要、甚至關(guān)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nèi)部的機密。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蕭霄他每回進(jìn)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xì)上算一整個晚上,結(jié)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zhuǎn)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
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他魂都快嚇沒了。
短發(fā)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
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fā)現(xiàn)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3號垂落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緊,堅硬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
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zhàn)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4號就這樣被處置。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鬼火張口結(jié)舌。
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
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guān)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金發(fā)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而落在談永眼中,便是格外刺目。6號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他惡狠狠地瞪著秦非:“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系統(tǒng)為什么會判定為是你殺死了8號?”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
作者感言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lián)絡(luò)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jīng)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