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幾名玩家無聲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
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在F級以上的直播間中,觀眾們可以通過彈幕與玩家進行實時交流,為了保證游戲的公平性,系統會限制觀眾們將A主播的個人資料搬運給B主播。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
“笑死了哈哈哈哈,主播真的好愛舔,舔完NPC舔玩家。”今天早上死在早餐鋪里的任平,他的直播等級比宋天高了兩個度,卻依舊沒能勝利撿回一條命,死像還如此凄慘,看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難度很高。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
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好像有人在笑。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
是蕭霄!
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秦非:“……”
“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
再說,王明明的態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
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
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
凌娜好奇地盯著看了半天,終于發現,那個中年夫妻中的丈夫和npc老人樣貌極為相似。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
作者感言
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