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
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安安老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青年。“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
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現在,想參加的人來我這里報名。”是那把刀!
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
很不幸。6號說這番話實在有點不講理,剛才他殺20號時,5號和7號也都幫他作證了,那時他怎么不說他們的證詞無效呢?
而很快,更加令他頭發昏的事發生了。鬼女微微抬頭。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但,系統是死的觀眾是活的。問號代表著什么?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所以。
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
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
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兒子,再見。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鬼火被迫單獨行動。
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
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急死了。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第1000001號玩家:小秦,載入中——】
虔誠的教徒在餐前會進行禱告,大多數人即使不信教,也會知道這一點。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
“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啊!”
作者感言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