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刺頭覺得自己今晚真是倒了血霉,早知道他就不該跟著這個姓薛的笑面虎,便宜半點沒占到還被帶進了任務里。
天空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灰色,頭頂云層翻卷。和余阿婆的銅鏡一樣,這枚戒指同樣是一個空間鑰匙。
他的思維開始遲窒,大腦似乎停止了運作,他突然不記得自己正在干什么、之后又應該去干什么。無盡的、相似的石壁從視野中劃過,有時杰克甚至懷疑,他們真的有在改變地理位置嗎?還是一直在原地打轉?但再夸張一些,比如站在那里,半點不掙扎地讓秦非一刀把他們捅死,就做不到了。
“但帖主發帖顯然不是為了讓大家討論這個,他是認真的,他很相信那個傳說。見大家全都不信,帖主在帖子的第146樓貼出了幾張照片作為佐證。”
帶著沉悶的痛癢,沿著血管與指骨向上蔓延,穿過脊髓與神經,沖刷著大腦中的每一寸區域。那種澄澈又深邃的,比海面還要更明凈的藍色瞳孔,起碼到目前為止, 秦非還沒在第二個人身上看見過。
秦非眉梢輕挑。“所以,現在要……怎么辦?”
更何況,所有人都知道,小秦前不久還只是個D級玩家而已。他們不可能等灰蛾把尸體啃完一半后再下水,那樣留給他們的時間就太少了。“啪嗒。”
你是誰?你要去哪里?你還會回來嗎?為了完成一些死者的任務之類的。
利用戒指隱秘地傳遞一些信息,或許已經是祂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刺頭雙手抱臂靠在門邊,冷笑一聲:“你在開什么玩笑?”
似乎也沒什么可以去驗證真偽的方法。直到當天晚上,他們在山中扎營,遇到了不知名生物的襲擊,孔思明因此受驚過度,整個人渾渾噩噩,直到剛才走進這座木屋,看見墻壁上的“奧斯塔迪亞山”這幾個,這才幡然醒悟。
趁黎明小隊和杰克他們觀察地形、分發物資并的時候,秦非默不作聲地鉆進了帳篷。
玩家們欲哭無淚。有粉絲的并不只蝴蝶一個人。
但不可以缺少秦非。明明是已經走過一遍的路,明明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小雪山。
那絕對只有藏在玩家當中的那個鬼。
伸出手, 帶著從容不迫的散漫與鎮靜, 掀起帳篷一角。可是能感覺到又有什么用呢,密林不是圓的,他們又找不到直徑在哪。NPC高舉著的手尚未收回,握緊的拳微微一動,變做了一個槍的手勢。
小秦分明和開膛手杰克走了同一條路,為什么杰克被污染得連精神補充劑都倒在鼻孔里了,可小秦卻一點事也沒有?六個祭壇的碎片被平鋪在中間的空地上,林業十分茫然,試了一片,又試了一片,將試過的碎片擺放到一旁。可現在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
光滑的脖頸裸露在冷空氣中,刺骨的寒意激得皮膚浮起一層小疙瘩。谷梁咬緊后槽牙,腮幫傳來麻癢的痛楚:
“這位貓哥,你敢不敢把自己在狼人社區里的大名告訴單純的林業弟弟?”
那是一大片猶如巨型珊瑚礁般的黑色石群,生長在雪山的冰湖中,形狀奇異的石角上附著一片一片黑色的斑駁。“好了。”秦非笑瞇瞇地拍了拍穩穩當當掛在門上的大鎖,仿佛已經看到了紅方陣營奪得最終勝利的畫面。
這絕對是個核心NPC。在聲音消失的最后一秒,秦非好像聽見一個細微而扭曲的哀怨之音混雜在無數聲他的名字之中。
雪山似乎沒有傍晚,白晝與黑夜極速交替。此刻天色已逐漸黯淡下來, 月亮攀升至穹頂正中。秦非的直播間里,觀眾數量正在像瘋了一樣往上狂飆。
但好在鬼嬰的腦子還算機靈,遲疑片刻后,它翻身騎到了怪物脖子上,兩只小小的手覆在怪物眼睛上,毫不客氣地向下猛力按壓!那可真是一場笑話!“對。”孔思明點頭。
在雪村的規則下,分開住顯然更加保險。
秦非眨眨眼,明亮的雙眸清澈見底, 與三人對視時不帶絲毫閃躲:
對于自己這個新得來的聽話小跟班,薛驚奇的態度還是很好的,眉目和善,笑瞇瞇地問她:“怎么了?”秦非看清來人, 調轉腳步,朝他們這邊走來。
通風口下方的房間里,那些整齊排列如僵尸般的動物們,被從天而降的林業砸亂了陣型。
“是飛蛾!”這祂總不可能不知道了吧。他有片刻失語。
他咬重了“活人”兩字的音。為首的是一張報警回執單,對半撕開的A4紙上用清晰的字跡寫著:貓哥,這個古里古怪的稱呼是他們剛才商量出來的。
鬼火伸手掏了掏耳朵眼,一臉迷茫道:“我沒聽錯吧,碎鏡片6/6?”
作者感言
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