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

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

那條規則中強調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

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

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

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6號說這番話實在有點不講理，剛才他殺20號時，5號和7號也都幫他作證了，那時他怎么不說他們的證詞無效呢？

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

蕭霄被嚇得半死。

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至于導游。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

“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

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暗火和星辰之間的矛盾是從雙方內部的玩家之間先開始萌發的。

坐在店里的每一個客人，無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凈凈。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所以，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因為這群家伙在睡午覺？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

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現嗎？”

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

……果不其然。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

“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不知發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

事實上，這個所謂的“里人格”，應該就是蘭姆本身所擁有的人格。被送進山村的游客們。

秦非站在門口。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一切才又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