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說吧,我親愛的孩子。”“誒誒誒??”
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撒旦:你的心像石頭!!”
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什么也沒有發生。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鬼火自然是搖頭。
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
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來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夠看到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條。廣播仍在繼續。因此,孫守義認為,他們或許可以這樣猜測:村民們為了村子的祭祀,每個月殺一個人,作為祭品。
他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號中間。難道……抓鬼。
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他已經隱隱覺察到,即使已經標明了不可攻略,npc們對待他的容忍度也依舊要比對待其他玩家更高一些。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你們……想知道什么?”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
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幾米處。
徐陽舒自然同意。
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那人聽過果然不信,臉上狐疑更甚。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
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沒有人知道談永此刻心中有多后悔。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
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
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
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
作者感言
老人緩緩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