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這也是魅惑系天賦的玩家在高階副本中格外受推崇的原因之一。“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造成這種區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
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
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還真的被秦非說中了。
“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只有好學生,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它是看到這個主播的歷史直播場次只有三場, 但已經升到了D級, 覺得他的能力應該挺不錯。雖然任務內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發生什么事了?
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秦非總覺得,這其中暗藏了某種玄機。【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
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人、格、分、裂。”
觀眾們都可以確信,12號是有里人格的。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
會是他嗎?這個0號囚徒
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活動中心門口坐了幾個正打著扇子的爺爺奶奶。
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
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成。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
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注:如需使用廁所,請出門五百米左轉,使用社區內的1號公廁。)
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進入廂房的玩家,對應的應該是規則中“管理者”的身份。“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
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作者感言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