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就在辦公室里,蒼老的臉上布滿胡須,干枯的皮膚像是一顆常年未經日曬的樹。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每個S級玩家曾經都是E級玩家,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一樣可以做到。”
他怎么這么不信呢!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副本會變成什么樣?
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啪!”“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
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
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手銬、鞭子,釘椅……
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這可真是……”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自從它的領域得到開拓,秦非給它買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來。門外,那人越走越近。“討杯茶喝。”
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
從剛才開始,秦非就一直聽見門的另一側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蕭霄被秦非的自來熟驚呆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問npc“吃了沒”的人。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
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想到這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
一!這條路是蕭霄扔了三個小銅板算出來的,據說有關鍵性信息的可能性最大。相比于徐陽舒而言,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則要快上許多。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算了算了算了。“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
“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
“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素養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到賬……?”她細細揣摩著這兩個字。
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則世界中立穩了腳跟,有了與規則一戰的能力。是凌娜。
作者感言
跑在最前面的是六名玩家,后面大約一兩米的距離,跟著一大群奇形怪狀的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