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
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只在小范圍內四下亂竄。
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
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可惜他失敗了。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
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
【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你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仔細想好了。”安安老師在旁邊試圖擾亂軍心。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
監獄里的看守。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
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團空氣,觸碰不了別人,別人也看不見他。“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
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吃了沒”,華國人民見面打招呼破冰時慣用的傳統藝能。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你不、相、信、神、父嗎?”
秦非:“?”蕭霄:“……”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
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
“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為什么會這樣?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
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
兩人說出這段話時駕輕就熟的姿態,仿佛相似的場景已經在這個家中發生過無數次。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
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
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片刻后,又是一聲。
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的好感度卻一點要繼續上漲的趨勢都沒有。
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
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極致的憤怒不僅可以使人的戰斗力增強,同時,也能使人的智商降低。魔鬼的“今日份”誘哄。
30秒后,去世完畢。
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宋天恍然大悟。
作者感言
秦非屈起指節,輕輕敲了敲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