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風調雨順!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
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林業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程松在F區滯留了快一年時間,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終于決定升級到E級區。
“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
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
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
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
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
這個副本的NPC簡直就是謎語人。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
要從這柵欄翻進去倒是也很容易,但,為了保險起見,薛驚奇還是問宋天道:“你中午是從哪兒翻墻進去的?”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過嗎?”“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
“你跟我來吧。”醫生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
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
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
——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
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
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
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
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非:……
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
“對吧?”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
作者感言
秦非帶著林業、三途和鬼火, 四人繞著廣場旁的居民樓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