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
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這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
“蕭霄”臉上浮現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
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二,日落前,您可以在村內自由活動;日落后請注意時間,于每日凌晨十二點前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就寢。”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秦非挑眉。
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
“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14號的掛墜在她死后依舊掛在她的脖子上。
對啊……秦非是個十足的放養式家長,只要不影響到他自己,他可以隨便鬼嬰放肆。
無人應答。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因此秦非決定,下午繼續出去轉轉。
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他怎么又知道了?
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再說,那些早餐做出來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甚至那個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殺的。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有人死了。林業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焯焯焯,真的笑死我了,主播好毒舌。”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
最終還是程松發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這張規則張貼在這里,已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不要忘了,這只是一個新手副本,這個吸引了數不清觀眾圍觀的玩家,也只是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新手玩家而已。
和那桌東西比起來,眼前這顆散發著清淡果香味的蘋果簡直就像是神賜的禮物。而真正的污染源。“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
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剛才那個大佬走了沒?大佬這波要打臉了吧?現在這個劇情,以前那么多場直播中從來都沒出現過。”祂這是什么意思?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
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
“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
“對對對,也不知道這個主播的精神免疫到底有多高,他的san值好像一直都穩得出奇呀”因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入獄。
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
崔冉學著薛驚奇那樣陪著笑臉,一個勁點頭: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作者感言
忽然,蟲母扇動了一下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