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
他的肉體上。這個副本里雜糅的元素未免也太多了一點吧!!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其他人等不了太久。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
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1.本迷宮所用到的全部建材均為普通磚石,無任何特殊材質。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
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則。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來了來了。”
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
“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
“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林業也嘆了口氣。“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血嗎?
“0號囚徒越獄了!”
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
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容一一論述。
“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
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接近頂格。“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來到了最后一天。”
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
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哦……”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
作者感言
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