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
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
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
而且這些眼球們。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
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完全變了個樣子。
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
外面的村道兩側,守陰村的村民們正面無表情地做著他們自己的市。
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
這種事也非全無可能發生,副本世界的NPC大多脾性難以揣測,對玩家又都充滿敵意,背刺之類的事情也時有發生。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
“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艾拉愣了一下。
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滴答。”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思索。
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直播系統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劑品的野獸罷了。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
再說,王明明的態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
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雖然他們都是新人,但在這一天一夜的功夫中也已了解到了san值的重要性,錯過一個補充san值的機會,很可能就是朝死亡邁進了一大步。
不可能的事情嘛!
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
撒旦滔滔不絕。
“三,如若您在日落前發現天色變黑、夜晚提前到來,請用最快速度回到義莊,提前進入房間就寢。”
“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修女不一定會信。
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總之, 村長愣住了。
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
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
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區別?
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作者感言
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